唐雎使秦记
时穷节乃见,危难识英雄。-----题记
临危受命,勇于任事
萧瑟的秋风,南飞的大雁,宁静的离亭,一群峨冠博带的人员,在安陵国都城郊外,安陵君正在饯别唐雎。“唐爱卿,此次出使全拜托你了,安陵国存亡重担,全系于足下一人了”,看着安陵君的期待的眼神,还有不时闪过的焦虑,唐雎理了理衣冠,淡定的说:“放心吧,我一定竭尽全力”。回想起半月前秦王派来使者,告知易地的要求,朝堂之上马上掀起波澜,虽然明知是骗局,但却不敢拂了秦王的意思,安陵君思前想后,最终以“受地先王”加以委婉拒绝,可是秦王的贪欲那是那么好打发的,惹毛秦王,安陵国马上就会有灭顶之灾。哎,小国的国君真难当啊,既要保全国家,又不敢得罪大国,着实左右为难,尤其是选派使者出使秦国时,大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,畏首缩脚,愁眉苦脸,一筹莫展,那一幅幅苦瓜脸真是让人看了让人几天不想吃饭。幸好有唐雎挺身而出,但是,他能行吗?面对如狼似虎的强秦,一介文弱的文士?安陵君不由得心里直打鼓,反正现在也没别人了,豁出去了,安陵君似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,一口饮尽杯中的酒,挥了挥手,转过身去。唐雎抱拳作揖,然后飘然离去。
断然拒绝,针锋相对
“使臣到!”随着殿值官的一声报告,富丽幽深的秦王宫走进来一位身材瘦弱的使臣,他就是风尘仆仆、马不停蹄从安陵国赶来的唐雎,顾不得鞍马劳顿,略显疲惫的他一下车就直奔秦王宫而来,国家危如累卵,哪里是安闲享受的时刻! 秦王端坐大殿之上,纹丝不动,眼里闪过一丝异色,旋即恢复了平静,闭上了双眼养起神来,又似乎在思考什么,只待唐雎拜禀过后,递上国书,方才懒洋洋的睁开双眼,随即眉毛一耸,声音提高八度,“真是岂有此理!我好心好意和你们换地,你们为什么无礼拒绝?”看着唐雎没有反应,就又加重了语气,“难道你们是欺负我秦国拿不下安陵吗?想想看韩国魏国是怎么灭亡的吧”,看看唐雎还是没有反应,秦王狐疑,又缓和了语气,“不是不想打安陵,只是把安陵君当做长者,不忍心罢了”,秦王鼻子里哼了一声,“我秦国军队所向披靡,可不是吃素的。现在我用十倍的地方扩充你们的国土,有这等好事还拒绝,脑子没进水吧?还是有意和我对着干啊?”说到这里,语气又加重了三分。
“不,不,不是这样”,唐雎再也忍不住,突然高声答道,“我们之所以不换地,不是嫌地少,而是这些土地是从先王那里继承来的,我们可不愿意做不肖子孙,败坏祖业。就算是秦国拿出一千里的土地,我们也不换,何况是区区五百里地?”唐雎停了停,“君上愿意拿咸阳城来换吗?”
山穷水尽,无路可退
“砰”,秦王一拳狠狠地砸在案几上,霍地站起身子,满脸怒色,威严的说道:“先生你知道天子发怒是什么后果吗?” 唐雎吓了一跳,马上明白过来,这下真的把秦王激怒了,看来自己先前估计的没错,秦王真的是包藏祸心,醉翁之意不在酒,易地是假,灭国是真,秦王势在必得,看来不可以理服之,只好采用第二套方案了。
“天子之怒,我可没听说过”,唐雎平静地回答。
“什么?”秦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这唐雎是不是没见过世面啊?安陵君派这样的使臣,哈,待我吓他一吓,没准事就成了,秦王内心一阵狂喜,表面上却装作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,然后一字一顿的说到:“天子一发怒,成千上万的人--就--会--倒--下,那流出的血--就能--流到--上--千--里。”
什么,秦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,眼前这位文士并未吓得直打哆嗦,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难道自己屡试不爽的这招今天失灵了,还是这唐雎原本就是个白痴,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?正在疑惑之际,耳朵里传来唐雎一字一顿的声音,“大王,你见识过平民的发怒吗?” 秦王的眼睛里几乎要笑出眼泪,几个泥腿子,酸秀才也配发怒?在我威武不凡的秦王面前?看来这人真的不可救药了,也好,先应付一下,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不由得轻蔑的答道:“平民发怒,又能怎样?不过是脱掉帽子,光着脚,用脑袋撞地罢了”,秦王自己也觉得好笑,这也是个问题?也亏自己是个大国君王,有气度,有定力,竟然还能耐着性子,回答这种下三滥的问题,我,呸!
最后一搏,折服秦王
都说秦王骄横狂妄,不可一世,以前只是传闻,今天可是当面见识了,不过,秦国一国独大,乃是真正的超级大国,实力远在东方各国之上,再说,人家不是刚刚灭了韩魏二国吗,无怪乎对方有炫耀的资本了,以往,哪一个出使秦国的使臣不是胆战心惊,生怕一不小心脑袋搬家?不过那是没遇到我唐雎,我才不怕这一套了,今天就要秦王见识见识什么叫“厉害”,想到这儿,唐雎语气显得刚毅,“大王刚才说的是平庸无能的人的发怒,不是真正的有胆识的士子的发怒。既然大王不知道,那我就给大王说说吧”,唐雎动了感情,语速越来越快,不容任何人插嘴,“专诸刺杀吴王僚的时候,彗星的尾巴扫过月亮;聂政刺杀韩傀的时候,一道白光直冲上太阳;要离刺杀庆忌的时候,苍鹰扑到宫殿上,这才是真正的士子之怒啊,他们有胆有识,做实善始善终,一诺千金,干起事来,总是惊天地,泣鬼神,我一向十分仰慕他们三人,今天情势到如此地步,恐怕又要变成四个人了”,看见秦王张大的嘴巴,变紫的脸色,略微发颤的双臂,唐雎那容对方喘息,“假如今天士子一定被逼到发怒的程度,那么就会有两个人倒下,五步之内鲜血流淌,秦国的百姓会马上穿丧服,今天就是这样情况。”唐雎戛然而止,挺起身子站起来,拔出宝剑就要猛刺过去。弱肉强食的年代,面对只认拳头的强敌,只好舍生取义,做最后一搏了。
不辱使命,扭转乾坤
秦王立刻慌了神儿,刚才那种神气活现的表情马上不见了,脸山挤出了笑容,挺直了身子,又是打拱,又是作揖,那神情,似乎是面对一个武功盖世,自己的小命捏在对方手里,生怕少说了一句讨饶的话,少作了一个求情的揖就惹怒了对方。看着秦王前倨后恭的拙劣表现,唐雎不由得暗自里好笑,对秦王只是腹诽不已,这那里是传说中的那个君王?分明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,自己就这么比划了一下,立刻就显出原形来了,再说,自己也就是吓唬吓唬对方,自己虽然抱定必死的决心,也要不辱君命,没想到秦王这么不经吓,要真是拼命,那可得不偿失了,能否刺杀成功,还是未知数,就算刺杀成功,今天也不可能活着走出秦宫了,安陵国的末日也就来临了,见好就收,只要目的达到,懒得管其他的了。
正在唐雎浮想联翩之际,秦王开口道歉了,“先生坐下来,不必如此激动,用不着到以死相搏程度”,秦王这下才看清了眼前这位其貌不扬、名不见经传的士子,不由得细细打量一番,勇武刚毅,沉着机智,一直胸有成竹,这哪是平庸无能的人,分明是一位精明干练的能臣嘛,看来自己这回是真的看走眼了,原来对方胸藏韬略,一直在等待时机啊,自己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,还以为牵着对方的鼻子呢,好悬啦,也幸亏自己随机应变,否则今天的局面就不可收拾了,不死也伤,秦国就会大伤元气,统一大业就可能延迟了。要是秦国有这样的能臣干吏就好了。秦王不由得态度又恭敬了三分,缓缓地说道,“我明白了,韩魏那么大却很快灭亡,是因为君主昏庸,又缺乏能人干才,安陵国小力弱却得以保存,是因为有先生你啊”,秦王似乎恍然大悟,又似乎自鸣得意,还似乎有惊魂初定后的心有余悸。
一战定乾坤,秦王和唐雎都领教了对方的厉害,最后还有点黏黏糊糊,英雄相惜,难分难舍了,不用说,此次出使的目的达到,任务完成,可谓使于四方,不辱君命。
附录:
《唐雎不辱使命》原文
秦王使人谓安陵君曰:“寡人欲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,安陵君其许寡人!”安陵君曰:“大王加惠,以大易小,甚善;虽然,受地于先王,愿终守之,弗敢易!”秦王不悦。安陵君因使唐雎使于秦。
秦王谓唐雎曰:“寡人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,安陵君不听寡人,何也?且秦灭韩亡魏,而君以五十里之地存者,以君为长者,故不错意也。今吾以十倍之地,请广于君,而君逆寡人者,轻寡人与?”唐雎对曰:“否,非若是也。安陵君受地于先王而守之,虽千里不敢易也,岂直五百里哉?”
秦王怫然怒,谓唐雎曰:“公亦尝闻天子之怒乎?”唐雎对曰:“臣未尝闻也。”秦王曰:“天子之怒,伏尸百万,流血千里。”唐雎曰:“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?”秦王曰:“布衣之怒,亦免冠徒跣(xiǎn),以头抢地耳。”唐雎曰:“此庸夫之怒也,非士之怒也。夫专诸之刺王僚也,彗星袭月;聂政之刺韩傀也,白虹贯日;要离之刺庆忌也,仓鹰击于殿上。此三子者,皆布衣之士也,怀怒未发,休祲降于天,与臣而将四矣。若士必怒,伏尸二人,流血五步,天下缟素,今日是也。”挺剑而起。
秦王色挠,长跪而谢之曰:“先生坐!何至于此!寡人谕矣:夫韩、魏灭亡,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,徒以有先生也。”
《唐雎不辱使命》译文
秦王派人对安陵君(安陵国的国君)说:“我想要用方圆五百里的土地交换安陵,安陵君一定要答应我啊!”安陵君说:“大王给予(我)恩惠,用大的土地交换小的土地,真是太好了,即使这样,但是这是我从先王那继承的封地,我希望一生守护它,不敢交换!”秦王(听后)不高兴。于是安陵君就派遣唐雎出使到秦国。
秦王对唐雎说:“我用方圆五百里的土地交换安陵,安陵君却不听从我,这是为什么?况且秦国使韩国魏国灭亡,但安陵却凭借方圆五十里的土地幸存下来,是因为我把安陵君看作忠厚的长者,所以不打他的主意。现在我用安陵十倍的土地,让安陵君扩大自己的领土,但是他违背我的意愿,是他看不起我吗?”唐雎回答说:“不,并不是这样的。安陵君从先王那里继承了封地,只想守护它,即使是方圆千里的土地也不敢交换,更何况只是五百里的土地(就能交换)呢?”
秦王勃然大怒,对唐雎说:“先生也曾听说过天子发怒吗?”唐雎回答说:“我未曾听说过。”秦王说:“天子发怒(的时候),会倒下百万人的尸体,鲜血流淌千里。”唐雎说:“大王曾经听说过平民发怒吗?”秦王说:“平民发怒,也不过就是摘掉帽子,光着脚,把头往地上撞罢了。”唐雎说:“这是平庸无能的人发怒,不是有才能有胆识的人发怒。专诸刺杀吴王僚的时候,彗星的尾巴扫过月亮;聂政刺杀韩傀的时候,一道白光直冲上太阳;要离刺杀庆忌的时候,苍鹰扑到宫殿上。他们三个人都是平民中有才能有胆识的人,心里的愤怒还没发作出来,上天就降示了征兆。现在(专诸、聂政、要离)加上我,将成为四个人了。假若有胆识有能力的人(被逼得)一定要发怒,那么就让两个人的尸体倒下,五步之内淌满鲜血,天下百姓因此穿丧服,今天的情形就是这样了。”说完(唐雎)挺剑而起(剑未出鞘)。
秦王(立刻,马上)变了脸色,直身而跪,向唐雎道歉说:“先生请坐,怎么会到这种地步!我明白了:韩国、魏国会灭亡,但安陵却凭借方圆五十里的土地幸存下来的原因,只是因为有先生您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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